开放战略下的先行之路

在上海自贸区，消费者可以直接用人民币“海淘”，区内非银行金融机构和企业可以从境外借用人民币资金，持有美元、日元等外币的客户在自贸区有机会获得更高的存款利率……承载着探路中国开放型经济“第二季”的上海自贸区，其金融改革成为近期最大的亮点。那么，从已有的细则看，自贸区金改体现了未来金融监管怎样的新思路呢？记者就此话题专访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管理委员会常务副主任戴海波和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副主任、上海分行行长张新。

记者：上海自贸区为何会突出强调金融改革？

戴海波：自贸区在国际上其实不是新鲜事物，全球共有1200多家自贸区。大家为何格外关注上海自贸区呢？原因在于上海自贸区不仅仅是一个特殊经济区，更具有“试验田”的功能。自贸区的核心目标是建立国际化、法治化的营商环境，比如大家都看重的金融改革，很多内容国外早就实现了，但国内还需要推进。总体而言，自贸区有些改革内容（如海关特殊监管）只能在区内，而有些改革内容如负面清单、金融改革，是要在全国推广的。

记者：金改在自贸区改革中处于何种地位？

张新：上海自贸区的金融改革是为实体经济服务，不是金融机构的“自娱自乐”“自拉自唱”，所推进的是在全国可复制、可推广的在岸业务。

从2月18日到28日，我们连续发布了5项自贸区金融改革细则。自贸区支付机构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成为央行支持上海自贸区“金融30条”中首个落地的政策细则。随后，自贸区内的跨境人民币贸易全面放开、小额外币利率上限放开、反洗钱细则、外汇管理细则都陆续发布。

从目前自贸区金改中已经落地的启动支付机构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的政策来看，“风险可控、可复制、可推广”成为“金融30条”中的一条重要导向。另外，央行上海总部还将在稳步推进支付机构开展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过程中，密切跟踪、研究相关业务发展中的新情况、新问题，总结形成可推广的创新业务模式及管理经验。

记者：自贸区金融改革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其制度创新的优势在哪里？

戴海波：上海自贸区金融改革主要内容，可概括为“1+4”。“1”是指建立风险可控的分账核算系统，“4”是指人民币跨境使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利率市场化和外汇管理等4个领域的改革试点。

张新：自贸区外汇管理细则改进了跨国公司总部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外币资金池及国际贸易结算中心外汇管理试点政策，放宽试点企业条件，简化审批流程及账户管理，并完善结售汇管理，便利银行开展面向区内客户的大宗商品衍生品的柜台交易。这对于总部经济在自贸区大面积的集聚以及推动大宗商品企业的发展都非常有利。目前，中国银行已经在上海专门成立了一个大宗商品的融资中心，为大宗商品企业提供融资服务。

戴海波：从一些数据可以看出上海自贸区的改革在市场上引起的强烈反响。截至今年2月中旬，上海自贸区内新注册的企业超过6000家。而上海自贸区的前身上海综合保税区成立20多年来，注册的企业总共才1万多家。金融机构方面，上海综合保税区原先只有少量金融机构的网点，而上海自贸区目前已注册1家金融市场、约40家持牌金融机构、80多家融资租赁公司和超过120家金融信息服务公司。

现在自贸区吸引力越来越大。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制度创新比政策优惠对企业更有吸引力。过去的开发区，虽有税收、土地等方面的优惠，但企业入驻情况远不能和自贸区相比。

记者：在自贸区的金融监管上有何新思路？

张新：金融监管部门未来是实行负面清单的管理思路，给予企业正当的应该享有的微观主体自主决策的权利。监管不是事先的大量审批，而是事后的跟踪、检查。这对监管部门而言，工作可能要辛苦很多，但这代表着国家的改革方向，也是自贸区建设新的尝试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记者：自贸区金融改革的挑战在哪里？

戴海波：未来自贸区金融改革的挑战在于对金融风险的管控。比如我们提出在自贸区内建立分账核算系统，未来企业可以开自贸专用账户（FTA账户），这个账户和国际账户是连通的，和国内账户之间可以有限渗透。虽然是有限渗透，但资金像水一样，流动起来难以控制。目前国内和国际的利率水平存在相当明显的落差，如何防止热钱通过FTA账户套利是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记者：从已经发布的自贸区金改细则来看，风险管控一直是监管部门强调的重点。那么是如何平衡改革和风险关系的？

张新：一直以来，国际上的各类自贸区在为贸易、投资、金融的发展带来巨大空间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风险，如洗钱风险。国际上实行自由贸易的区域也往往是洗钱发生的重灾区。此次上海自贸区反洗钱细则发布过程中，央行上海总部与自贸区管委会专门建立了反洗钱工作交流合作机制。

目前上海自贸区内的外币存款余额约为48亿元美元，其中小额外币存款约为12亿美元。存量不大，但试点开放以后，区内区外的流动也很难避免。尽管我们的监管部门对风险的总体判断是“风险可控、范围有限”，但依然十分谨慎，我们不希望自贸区的金融改革后出现大规模的存款搬家，大规模为套利而出现的跨境资金流动。

总的来说，自贸区金改坚持改革和风险管理并重的原则。自贸区金改的思路非常清晰。一方面要放权，给所有企业便利；另一方面，还要加强风险管理。具体路径一是加强统计监测的分析预警，防止异常跨境资金的流动；二是加强非现场监测和现场核查检查，完善跨部门联合监管机制，牢牢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记者 王涛 何欣荣）

从化设计西装

邵阳西装订做

长春工服制作

唐山工服定制